碎鳥

透过他看进另一个人破碎的灵魂

[Shuca/Lucashu] 他的纪录片

*灵感来源纪录片<填满下一个空格>

*全文4700 一发完


  

                     影子 是心的映射

         这处阴影又投映了他的哪片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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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

  

  时间已经到了初春,空气里还弥漫着冬日的冷气,一阵风吹过,Shu不由得将大衣裹得更紧。

  

  今天是应一个纪录片团队的邀请去拍摄单人纪录片,据说是有关探究自身与周遭环境的连结,但具体要做什么,对方并没有给出非常清晰的阐释;即便如此,Shu却反而觉得有趣,于是平时对此类工作没有热情的他也欣然前往。

  

  拍摄场所选在了距离不远的场地,Shu笑着偏头问staff:“纪录片也要在专门的场地拍吗?”staff却神神秘秘地没有作答,只是反复说着“到了就知道了”一类的话。Shu也就不再追问,心中的疑惑——或是说期待——又加重了一分。

  

  说起来,选择拍摄影片其实还有另一个理由:“和同事的关系有些奇怪,想着就来散散心。”

  

  “哎?奇怪吗…Shu和对方只是同事关系吗?”

  

  “嗯,只是同事关系。”

  

 - 

  拍摄场地其实不大,里面陈设简单,以白色为主。仅有的几盏灯也都说不上亮,让人不由得联想到艺术馆之类的场所。再拐几个弯就到了主要拍摄地点,Shu有点惊讶,果然是艺术展的风格,白色空间中整齐地摆放了二十个展览台,上面陈列着物品和介绍。一眼扫过去,大部分物品都是Shu所熟悉的。

  

  “准备好了吗?Shu。”见一旁的摄像机和麦克风都已经架好,导演便转过头温和地问着。

  

  Shu点了点头,不如说他早就迫不及待了:“嗯,现在可以开始拍摄了。”

  

  再次确认了设备,Shu便开始在导演指导下做出一系列动作。虽说导演审美极佳,动作都文艺又特别,Shu仍觉得有些失望——他本以为会是更有意思的活动,没想到演变成这样无趣的拍摄。但他是选择了就不再抱怨的类型,于是认真地拍着,没多久也就拍好所需要的一系列镜头。

  

  “这样就…结束了吗?”Shu接过助理递上的纸杯,礼貌地问道。

  

  导演一愣,随即笑了:“不如说刚开始才是。”

  

  Shu哑然,接过拍摄台本看了看,本来想着大概又是些既定动作,看着看着却愈发专注了。台本中要求很少,只需要他观看一段录像并跟随录像指引而做。

  

  他这才觉出点纪录片的实感,又补了妆便稀里糊涂地被推到展台前的空地,下一秒便是灯光通通黯淡,视频映射在面前的白墙。

  

  “1975年美国人类学家琼 沃克,开始了针对现代人的一项研究。”

  

  温润的女声在空间内响起,大约是对抗类游戏打得不少,Shu条件反射般意识到声音从身后传来。于是在心里默默向身后开了一枪——bang。

  

  女声并没有被他心中的枪声打断:“根据她的主张,高度物质化的现代人的人生,从总统到社区里的小朋友,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用4个物品进行说明。”

  

  视频到此结束,一片黑暗中空间被无限延展扩大,蜿蜒至说不清的彼方,徒留下身后女声发问:“——是真的吗?”


  

[Chapter.1]

   <旧键盘、游戏与“我的那个同事”>

  

  既然都这样说了,大概是真的吧,Shu默默想。但无论是真是假,他无法认同自己的人生被四件冰冷的物品定义。

  

  不管怎么说,按照第一步指引,Shu要开始从面前20件物品中依次找出3件认为能高度概括自我的物品。灯光依次亮起,透过展台上的玻璃保护罩,在地面映射出类似水波的纹路。

  

  Shu一路挑选,终于停留在一件物品面前,那是一个键盘,WASD键已经有一定程度的磨损,可以看得出使用者是长时间的游戏玩家。他扬唇:“是我的旧键盘啊。”

  

  一旁摆放着一张卡片作为说明,他拾起卡片对光读着:用狙击枪的Shu有别样的魅力,但非竞技向的游戏他也玩得很好。Shu的人生大概有很大一部分是由电子游戏构成的吧。——by staff

  

  Shu不由得笑了:“trueee——果然我的一部分人生是由电子游戏构成的啊。”


-

  很小的时候了解到了二次元,说起来还是「Vtuber」带我走进的这个新的世界。从那时候开始便慢慢摸索着玩游戏了吧,最开始还是更偏向于简单轻松的大众游戏,愤怒的小鸟和植物大战僵尸也玩过很长一段时间(笑)。后来……或许是上了大学之后?换了新的电脑,于是更频繁地接触枪战游戏了。也是那时候开始喜欢Valorant的吧。

  

  关于游戏,网上的玩家们都已经给出了太多的评价,我也没什么需要多做补充的,确实都是一些很好的游戏啊。但如果与我的生活联结起来的话…那就是「玩家」了吧。玩家和游戏都是同样重要的东西,我是这样想的。

  

  说起来,能在Nijisanji En工作是很幸运的一件事,因为收获了很多打游戏厉害的朋友们,平时找队友方便太多了(笑)。不如说我是个在游戏中不断前行的旅者,不断地与太多人擦肩而过,也许会有脚步停下的一天吧。

  

  玩的最多的游戏?Valorant啊肯定的哈哈哈。不过MC也玩得很多呢,还有其他独立游戏也都觉得很好。比如双人成行之类的。都是和谁在玩呢……大概是Luca吧,我的一个……同事。

  

-

  他撒谎了,不是同事,不想只是同事,他心知肚明。

  

  

[Chapter.2]

  

         <电子时钟、作息与“做个好梦”>

  

  接下来被拿起的是一张电子时钟的照片,黑暗的房间中,时钟上的数字散发着略显刺眼的光。他联想到凌晨自己看向时钟的目光,长时间游戏后疲惫的角膜并不能从这束冷光中获得慰藉。

  

  “是一个同事送的。”他对着镜头解释:“啊……是Luca。去年生日他说觉得我作息太混乱来着。”

  

  拿起卡片,介绍仍然是来自节目组:无论何时直播都有可能收到Shu发送的chat,因此经常被观众调侃身处监控室。作息的混乱程度是生物学上的奇迹。——by staff

  

  “啊,是机器人的事情暴露了。”Shu低着头闷闷地笑:“确实能感觉大家很在意我的作息。”

  

-

  确实能感觉到大家很在意我的作息,无论是观众或是朋友、同事。但我大概是不喜欢被约束的类型,经常在观众提醒我早点休息的时候试着转移话题。不是不知道作息混乱的害处,但总归是这么活下来了,一时做不出什么更改。另一种角度来说…经常会有“睡得多就活的少了”的想法(笑)

  

  即便如此,Luca送的电子时钟对我来说还是有用的……(后面的话在Shu的要求下剪辑掉了)

  

  ……生日贺卡上写着一些话,最后一句是“今晚做个好梦”。这个我倒是记得挺清楚的。感觉Luca还是挺像哄小孩的家长,假装不关心我的作息结果通过祝福的方式告知我今晚要睡觉(笑)。不过,比起直接教育我,这样我确实会接受良好一点吧。

  

-

  很久之后的某天,阳光正好,Shu收到节目组传来的behind video,收录了没有使用的镜头。他兴致不错,用大屏幕播放录像。

  “……那个时钟,我调成了澳……嗯,其他国家的时间,不用算时差了,很方便。”

  


[Chapter.3]

  

                  <“短暂的爱”与未来>

  

  或许是常看动漫的缘故,经常出现的樱花成了Shu喜欢的意象。他走到一捧樱花前,细腻的花瓣摆在器皿中,似是斟了一壶温热的樱茶。他低头嗅了便笑:“是假花,被我发现了。”

  

  旁边照旧摆着介绍卡,阅读的动作已经变得熟稔,可提供者的地方换了名字,Shu在一个眨眼间发愣。

  

  送给你,初春的樱花。——by Luca

  

-

  …我很喜欢樱花,Luca大概也知道。谢谢他……送我的花。

  

  其实我觉得樱花的花语有些难过,“短暂的爱与绽放时的寒冷”,感觉代入到爱情里面就有种非分开不可的宿命感。那么这件东西能作为我人生的描述之一吗?这么看的话也许确实可以。别都露出八卦的目光啊(笑)

  

  不过……有点好奇,Luca选择樱花来概括我的原因是什么呢?明明平时电波都能对上来着。

  

-

  “还有字?”

  

  被导演提醒背面还写了东西之后,Shu有些僵硬,也许是提前知道了作者的缘故,再去看他写的东西就生出复杂的情愫。猜不透Luca这件事让他的思绪变得杂乱,是在告知自己他们的关系是短暂而无疾而终的吗?可即使这样猜测,最后还是选择将樱花算进四分之一的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翻过卡片,不再是打印体而是手写的字体让Shu觉得熟悉,墨水已经干透,笔锋在卡片上留下浅浅的痕迹。他摩挲上去,凹凸不平,有种见字如晤的恍然。

  

  “你说经常觉得它的花语太过悲伤,不过最近问了在日本的朋友,他说初春的樱花有不同的花语——生命、未来与希望。我心中的Shu也是这样的,是鲜活的面向未来的。另一方面……再多信任我一些吧,初春是裹挟着希望的。”

  

  Shu没有解释最后一句话的含义,他说世界上有两个人明白就够了。再看向展台,初春的樱花被做成永生花摆在盘子里,无论是生命未来或是希望大概都在他身处的长河里永远溯流至最后一秒;而承载着这三件事的小舟,是在放下卡片的那刻漂入了水中。

  

  

[Chapter.4]

  

                     <去看心的映射>

  

  最后一件物品被要求由Shu自己提供,他回家住了三天,无所事事的时候便盯着房间到处看。有意义的物品不少,难题是如何概括自己的人生。时间转瞬即逝,最后一天,他回到这处白色的空间。展台的陈列没有改变,玻璃罩被擦拭过,看不见灰尘。

  

  “我依旧不认为自己的人生能够被四样东西简单组合。但或许我有一半人生可以被这件物品概括。”Shu垂眸,背在身后的手正持着什么东西,灯光照在他身上,背后的物品露出一个边角,安静地反射每一束光。

  

  我选择的最后一件物品……

  

  Shu转身走向中间的展台,手中的东西仍旧被背影挡得严密。

  

  四周灯光落暗,只有中央的一盏暖光灯在静谧中留存。光将展台与他都笼罩,镜头转换间,他扬唇。

  

  “……是与大家的合照。”

  

  木质相框将照片很好的保护起来,它被轻轻放在保护罩中,落座时发出轻轻的响声,像是游戏中触碰了某一篇章的Start按键。照片中是满满当当的En众人。即便是用作概括人生的物品,Shu仍旧不站中间。“这样不是更符合我了吗?”他轻声。

  

  他看向自己所在的方向,大概在看着自己的模样,可也不能确认,毕竟他的身旁是站着另一个人,一个和他在游戏里相伴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人,祝他好梦的人,捻起一瓣樱花的人;Shu只是垂眸细细地看,像在用目光描摹他眉眼。睫毛在眼下投射一片颤抖的阴翳,影子是心的映射,这处阴影又映射了他的哪片内心?

  

-

  毕竟只是不足一小时的单人纪录片,录制周期说不上长,回到家的时候,窗外仍是初春。

  

  Shu却觉得这几天格外的长,是一场漫长的、热烈的、探索自身的旅途。旅途上别无他人,可灵魂的一侧仍然是那个熟悉的他。Luca,他想,我们都是樱花,就在寒冷中绽放一回吧。

  

  节目的结束有些意外,Shu走出画面,灯光黯淡下来,投影仪却再次开始运作。

  

  “这个人的一生能够用这4件物品进行概括吗?你的人生,可以被4件物品说明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背景的女声变得机械而混乱。

  

  “琼 沃克是为了探索物品与人的关系而创造出的虚拟人物。”

  

  影片到此戛然而止,大幕落下,却并非一场空梦。回到家的Shu仰躺在床上,一旁的电子时钟在尽责的发出响声,时间是澳洲7.00 a.m,理论上Luca悠闲的时间段。他按掉闹钟,终于打出那通延后太久的电话。声带变得紧绷,发音生涩而困难,但他说:“Luca,我们再靠近一些吧。今晚做一个,给你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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